他愈发感受到水天与蒸汽的差异。云碎海涌,金属的气息冲进镜子,总算把他击碎了。
“我可以给你一个抱抱。”河童说,“即使你不属于浪潮,我仍可以施予你一个抱抱,在礁岛上。”
“你不必多疑,不必抗拒,这是神一视同仁抛洒的善意。你是茧生,却不该缚到坏死;虽然白水里煮到心生旁枝,你仍应信任幕墙外教堂的彩色玻璃窗。一些雷雨决不能化作侵入神的子民心肺的苍蝇。”
“倘若恶的光里未能觅着大义,神会派出救世的灯塔么?”他问。
“你是世么?”
“我不是。”
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是。河童剥下皮,竹子做的内脏冲出笋来,吃了面孔;于是桥也扭曲了,义的青歌腐烂在尖锐的安逸里。
鱼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