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jax偏过头,在昏黄的午色里寻找Sullivan温热的大脑袋。
“Sull。”
“什么?”
“我猜这是夏末最后一个晴朗的暖和天,我想出去走走。你知道,这样的天气没什么云,那种微妙的怪漂亮的蓝色览之无碍。后院的朴树叶子也会衬得更青一些,真想闻闻泥土混杂草根的气味。”
Sullivan拨开床上扭在一起的糟糕的褥子,轻轻将棕毛小脑袋托起来吻了吻,为他套上针织长衫。这像套套娃一样容易,因为Ajax没有腿。
他早就没有了。
“小Aja,”Sullivan叹息着说,“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没有怪漂亮的蓝色和青绿的叶子,只有泥土被冻住的死气。”
Ajax安静地望向紧闭的窗帘,抬起小臂配合拉上袖子。无所事事,他想,无所事事而且温暖,多么糜烂。他旋了旋腰打算配合Sullivan帮他穿上长裤,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再需要长裤了。
墨液不在夜里,墨液在生活涓埃无趣的开水里。有时你得承认这一点。
“陪我出门逛逛吧,Sull。我快被一些倒霉的认知杀死了,诅咒那些该死的时间小贼。”Ajax发现自己指甲的缝隙里开始长倒刺,他划过手臂,看见倒刺在上面留下白色的刮痕。他开始盘算他的水果刀在哪里。“真不希望看见其他人,不过如果你愿意陪我一块儿,那真是太好了。冬天也不赖,我们可以看看雪,如果你把我扔在厚厚的雪地里我一定起不来。”
“没有下雪,亲爱的,所以不会有雪地,更不会在雪地里起不来。”
“噢,那我大概是很久没有见识冬天了。没有雪算冬天吗?冬天真可怜。”
水壶烧开了,蒸汽的尖叫打厨房冒出来。Sullivan匆匆离开,回来的时候握着一只蛇果和一条毛绒围巾。
“不是每个冬季都需要雪,这和是否完整无关。”Sullivan将围巾和蛇果放在他的小甜心能够摸到的地方,起身拉开窗帘,让白日的光晃进来。
“正如我爱你,在我认识的所有男孩中最喜欢你。这和午色无关。现在,保证你脆弱的脖子好好呆在围巾下边,然后放弃骚扰床头柜。水果刀不在里边,你绝不会有机会找到它。”
Ajax缓慢而丑陋地笑了。
蛇果有点不新鲜,他想。也许牛奶是更好的选择,不过指使Sullivan出门前跑去水房刷那沾满奶渍的绿色小奶锅,这很不Ajax。
光亮刺人。
光亮刺人,光亮刺人,自讨苦吃。
“好吧,你说什么都对,谁叫你总是爱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