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兀Paipai_

我的博客苍老没趣又喜怒无常,还经常念叨日常。你不会想要关注的。

语c:龙族圈自戏。

    这场灾难已然远远超越理解范畴了。某种细细的未知的声音刺破陈酒的厚重,搭在钢管上的手微微扣紧,凭借自卫队服役期间锻炼出来的感知力不动声色地提取杂音中的信息——雨幕冲撞残垣、衣着夸张的名媛花容失色、奢华首饰无人问津沉入积水....以及有什么东西的腹部紧贴地面爬行的窸窣作响,仿佛蛇群自四面八方聚拢裂开足以剖杀牛犊的血盆大口围剿触手可得的活物。你以为捕食者会像任何一个满打满算的猎手发出桀桀桀桀的戏剧性的大笑,可它们狰狞地大张嘴却只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那种洪流蹿过狭窄干枯的声道急促地持续地摩擦,让你感觉这还他妈不如省略一切用餐前的得意洋洋直接撕裂骨肉。

    骤然起身,怀中揣著的军用家伙使人安心,即使在未知的恶鬼面前这样的安心不过自欺。可有时候毋论自欺还是欺人都是必要的。即便是食草的雄鹿拥有花架子似的长角后也觉着自己牛逼了不是么。

    “看样子海啸已经停止,警视厅的救灾也该出动了。我出去寻找救援,藤原勘助会负责照顾大家,也希望诸位尽可能地不要发出声音,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水流一波一波击打窖门愈发烈了,这不是个好兆头,它通常预示危机的迫近。心下明了的同时深深鞠了一躬掩盖焦虑,语气彬彬有礼语速却不由自主急促,象征店长身份的墨镜里倒映末世狱景,“大家请放心,从前你们是高天原的贵客,今晚你们也仍是高天原的贵客,高天原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各位的安全....”即便唱着圣歌披着星辰....敲碎神肮脏的头颅!转身一把抓了件带兜帽的雨衣披在海蓝色骚包西装外头,该说的话语留在身后。男人一生有多少机会鼓起全部气力迎刃豪猛一把?如今东京这个巨大的巨人极速失血,蝼蚁哭叫着拥挤在灾河正中央,而中世纪城池般的牛郎夜总会却如一座风雨中苍白的避难所。可避难所里没有分发的毛巾与热可可,只有曾经坐上牛郎界神话中王座的男人一手拎钢管一手翻转伯莱塔,站在相拥流泪的人们、站在毕生维护的男派花道面前,只身应战!

    弹簧运作与弹夹情况早已检毕,扭动把手锁上最后的诺亚方舟。夹钢板的窖门就算抵挡不住该死的神魔好歹也能为客人们争取一点时间。命就此压注,只赌酒窖内蔫蔫的男孩能得到幸运的眷顾,为所有人掘开几乎命定的坟墓。走廊尽头一对骨刺缓缓浮出水面。心知基本实力差距笃定必输无疑,可活一辈子这条命就是等待某个值得不顾一切豁出去的时刻罢。

    身后的水域毫无征兆地被搅动了,门咔嚓清脆一声挠地自己浑身神经绷紧,肌肉收缩了又舒张,一翕一动,青筋贲张几要突出臂膀。

    老人们常说,若独自走在荒原被幽灵闯了身后空门,一定不能回头。虽然仅仅是流於新宿街巷唬弄顽童的传言,此时却从潜意识中被挖掘出来,反复播放。赶在枪口转向前幽灵却发话了,颤颤巍巍。

    “店长我....我来给你送枪。”小樱花泡皱的指腹揉进后脑勺大撮乱毛里,右手低低夹着把科尔特左轮。

    果然是一眼看中的人啊。无声笑笑,蛮横地朝面前马熊般高大似人似鬼的生物逼近一步。水从再次上锁的门内捎出很多东西,有名门小姐的丝袜,有刚抽半管的湿淋淋的雪茄。

    “Sakura和右京去过美国念书吧?有听过Sandel教授的讲座么?”仿佛最后一天跟人轻声唠嗑,想哪扯哪。人生最后的交谈须尽欢,避开过于现实的话题好像悲哀结局就不会显露獠牙似的。可极恶的怪物尖而高地狂啸,金色古蛇般的身躯反射冰冷的弧光,三个生物的战场算不上战场,硝烟与杀戮的味道却蔓延开来,挑起心底的那跟弦。这么多年了,看过太多男人和女人的行色匆匆,好在不曾忘记在海上自卫队磨砺成刀的铁的经历。

    Sandel是个哲学家,但不是那种文绉绉死脑筋爱拽生僻字的哲学家。军队或牛郎会所自然不时兴这玩意儿,对这个名词的唯一印象来源于文学巨头家千金的讲座视频。通常情况下再寂寞的女人也不会在减压夜总会狂欢盛宴中安静地打开高校公开课,那位出脱通常情况的千金瘦削苍白脸明明灭灭,好长一段时间难以忘怀。课里说假设你是一个电车司机手刹失灵,若能选择沿着规定的轨道撞死五个工人或者开上计划外的岔道撞死一个无辜的胖子大部分人愿意以一换五;而假设你是一个旁观者要选择是否把同旁围观的胖子推向轨道拯救五名工人,大部分人却将保持缄默。

  “店长我知道以命相抵是很动人很带感的事儿,如果关注客人存活率这是最理性的行动啊。”

    深渊的鬼怪突然从水中腾空跃起,雄厚姿态满溢异世矫健的诡谲的美感。如果这样的生物种群间也存在名为牛郎的职业它定将火遍全场。同样健壮的母怪眉目含春眼波流转,穹顶款款散落数不清的花票与鲜血。打击力敏捷度皆为出彩的长钢管瞬间腰折。矮身避过余击一手支在水底保持平衡一手对准目标,带消音器的伯莱塔枪身微动,三颗子弹呈品字形稳稳切断丑陋皮肉下跃动的颈动脉血管。枪是托道上的朋友捎的,火力极猛,沾水或许会影响射速,不过通常用以斩首2m+猎物绰绰有余。

    “可是值得么?为了客人那么拼命。客人想找我们的时候就来了,喝醉了就走了,最后不总是剩下空荡荡的场子让我们打扫么?”

    死亡的气息稍稍静止片刻,突而像被激怒炸裂开来。来不及顾盼自雄,便被两只手死死缠住!那早已不是人类的手了,它们覆著细细密密的冷灰色鳞片,皮肤硬化....它们以难以置信的巨大力量节节锁紧,带着自己前行。

    “Sandel的开篇例题....我是听过的。”

    不能让它....接近酒窖!凭借最后一点反应力,在全部肋骨骨折之前反手与怪物相拥,任黄金的暴虐的瞳孔肆意灼烧自己的视界,任利齿一再撕扯自己的肌理,同凶兽纠缠着滚下楼梯!

    “可那算什么选择题呢。”

    疼吗?不疼吗?疼吗?不疼吗?

    “本来胖子什么也不在乎,开开心心吃着翻糖蛋糕刷着朋友圈唱着歌。电车的手刹同他有关系么?”

    值得吗?不值得吗?值得吗?不值得吗?

    “为什么要自己一屁股跳上轨道呢店长?”

    楼梯下方的黑暗中好像有成群的萤火虫飞来,有什么恐怖之至的东西正在逼近,刚才它们的同类已经用尖叫发出了信号。没有人能救酒窖里的人,成群的凶兽正逼近一群手无寸铁的男女,他们还穿着可笑的高跟鞋、露背礼服裙和紧身西装。

    有些事发发狠就能牛逼,大部分事怀着希望赌上命皆无济于事。污浊的水涌进喉腔,这大概就是永别了。

    怪物存在的意义都是突出英雄的伟岸啊,越不科学的怪就要越不科学的主角刷....作为配角作为普通人应该好好按剧情垫炮灰,嘶吼着把未完的男派花道带进墓里去....

    ....若是越俎代庖地开山破石、剑指王座的话,只能高声歌唱、迎接粉身碎骨!

    不可抗的巨力将自己拖向深深的积水。它希望以这种方式让自己窒息!疯狂地挥动双手寻找....指尖敲在一块钢筋上。很好。锋利的钢筋狠狠插进薄薄的邪门的鳞片,借此费力浮起身子昂头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墨镜早在打斗中滑了下去,远远眺着罂粟花般的男孩,嘶哑开口:“迎着电车奔跑虽然很傻叉很中二....可那死得很美啊。”

    “还记得罂粟花么?他死了,他的花道没有死....我死了,我的花道也将传承下去....”

    失血过半后依然拥有如此神志大概只能用回光返照来形容了。穷途末路只能固执相信Sakura是不同寻常的人,是有着屠杀怪兽资格的bug,只有这个不同寻常的年轻人能救救光临高天原的寂寞女人。

    水底骤然冒起一大串气泡,下身骨骼发出濒临断裂的响声。果然还是低估它了。它,它们,自鬼府悄无声息爬出来的肮脏黑暗的东西,几乎是不存在死亡的。人能杀死鬼么?能么?

    布满荆棘长牙的口撕裂水面。多想咬牙切齿地活下去,继续经营日本第一的牛郎店....可如今大概只剩下吐口血沫的时间了。

    “快走,快带客人们....离开!”

--------座头鲸--------
皮多人傻就是这么任性(
同圈小伙伴来扩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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